MCU 市場低價化的看法---從國外工程師的觀點

這是我最近有空翻翻網頁時，找到的一篇文章：The Amazing $1 Microcontroller

這文章約在兩年前寫的。我覺得他把時下一些常見的MCU 做一個整理報告，寫得不錯。

我想現在寫MCU 也已經不是老外的專長了，想必亞洲地區也有一堆工程師在幹一樣的

事情，只不過延續著不同的產業或科技領域層次不同，或許大家對於在系統上使用MCU

的觀點應該還是有一點不太一樣吧。內容也蠻值得參考的。

然後，我再點回該作者的部落格網頁時，才發現一個熟悉的名字。也是該作者最新的

一篇文章。約在今年九月的文章：What's  up with these 3-cent microcontroll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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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這兩篇文章擺在一起，的確有點相得益彰。看完之後，我是覺得第一篇一塊錢的

MCU，內容看起來比較嚴肅與正經一點。至於第二篇所提到的 3 分美金的MCU 真的

有點反諷的意味，如果從他所提供的資訊來源，你也可以找到比較多的網路資訊。

當然這裡面也充滿許多國外系統玩家的分析觀點啦。大家有空不妨參考看看。

至於這個 3 分美金的MCU 就跟我有一點淵源了。本來我看了作者的文章之後，

我也想以過來人的角度在他的部落格留言，或許也可以幫忙解釋一下，這樣子MCU

架構的進一步資訊與理念，不過，後來看到其他讀者留言之後，還是算了吧。

我說過了，人家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搞過的系統也不比我們差，看看人家在分析

各家的MCU 的本事，人家也是行家中的行家啊。你要跟人家講甚麼？

在國外網路的評論中，大家的一個疑問是：3 分美金的MCU 是要怎麼賺錢啊？

就連一個 74HCHC14 也無法比。

3 分美金的MCU  的意思，換算回來台幣就是一塊台幣。剛好跟文章一開始的網路評論

文章相輝映，差別的是人家講的是美金一塊錢。以我個人從事過這個產品的發展過程

來看：真的不容易啊，這公司花了近十五年的時光歲月，終於達到另一個巔峰。

以當初我們剛開始的市場訂價策略來看：平均幾乎就一年降一塊台幣的速度而達到

今天的里程碑。真是可喜可賀啊！

如果你還是問我：還有甚麼感想，嗯~如果我沒有離開該團隊的話，可能我現在

已經身居高階主管，有沒有可能是大家口中的"殭屍主管"？有可能！而且機率也蠻大的。

以我當時的薪水待遇來說：這十幾年下來，應該也夠退休了，上班出差交交朋友，

回到公司裡就壓榨工程師趕東西。為什麼啊？

以國外網友的質疑來說：對啊，要不然你以為3 分美金的MCU 怎麼賺錢啊？

據說：人家已經準備要上市櫃了，以我當初投資的錢來說，那就更不說，我還需要

在這邊跟大家哈啦甚麼？光噴你們這些魯蛇就夠了。不是嗎？

但當然這些完全是不一樣的故事。

我離開之後，自己搞了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當然也不用花到十年就可以到外貿協會

拿一個產品創新獎。上了媒體廣播說說自己幹工程師的理想，如果沒有這些東西，

大家在網路搜尋我的名字，可能就只有在該公司時，所申請的一個MCU 架構專利而已。

或許各位會覺得說：誰理你啊。賺錢最重要了啦。沒錢萬萬不行啊。

是啊，這一點我也不否認啊，但當初也有考慮到家庭因素，這一點也不是每個人所能

掌控啊。至少我們夫妻倆在這方面還蠻有共識的，幸好小孩也沒變壞，也沒有多出色

到念甚麼好學校。賈老師也如願地退休了，一家大小沒餓著地過著日子。

大家都說：幹嘛要為小孩子想這麼多呢？是啊。我們也不知道祖上有沒有積甚麼德？

或有造甚麼孽？孝子賢孫是不敢想啊，至少也不要出個放火殺人的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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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從這個過程中，的確有些是值得大家參考的一些事，不管是從產品技術角度，

或是從產品市場趨勢來看，或甚至從個人的職場生涯發展來看，閱讀別人的故事

事最快的。有甚麼值得各位借鏡的？當然每個人的解讀不同啊。

就像以現在MCU 的發展來看，為什麼人家國外這些系統工程師玩家會一直對於

3 分美金的MCU發出這一種"讚嘆"？或許這已經完全出乎老外的公司或產品經營的

想法了，你說：是一種破壞式創新嗎？如果是一種破壞式創新的話，那也不用花到

近十五年的時間啊，一開始就直接殺到見骨不就好了嗎？花了十五年的時間，

產品價格來到這一種價位，連老外都搞不太清楚，到底是台灣的公司呢？還是大陸公司？

因為這種價格只有在大陸網購市場裡，才會讓他們稍稍的安慰一下說：難怪啊。

畢竟真正有實力或懂得系統應用的工程師們，他們考量還是大家看不到的價值的地方啊：

"I mean, once the price drops below $1, there's no sense to push the extra money. You can use cheap MCUs to replace timers and logic gates, but then programming and testing will also cost money, so it doesn't end up saving money.

I still prefer to use a powerful MCU to handle everything on board, and when I need some simple logic and timing, I just use standard parts. Saving on the firmware R&D cost and programming and QC cost is more important than saving a few pennies on an MCU versus a few small logic chips...."

"Keep in mind the very cheapest MCUs are quite brain-dead, and worse, usually OTP.
ie if you use high volumes, they can make sense, but for general MCU use, in modest volumes, you are better to get FLASH parts...."

這真的不是一件玩笑啊。

(補充一下)

套依據GoodSpeed 說過的：最重要的還是 Domain Know-how (Domain Knowledge) 啊。

搞IC 設計這檔子的事，過了十幾、二十年了，不稀奇了啦。所謂不稀奇的意思是：

已經很少有IC 設計公司真的能從系統的 Domain Knowledge 中開出市場要的產品，

大家不就一窩蜂抄別人的產品，拚的是價格，譬如：Step-Down power IC 等，

這個東西還真的滿街都是啊。這個就已經不叫 Domain Knowledge 了。

那你說：像這一種只不過是把 PIC Like 的東西，加入幾個別人認為低價產品中，

會侵蝕毛利的東西(譬如過多、過長的Timer，  一些類比的比較器等。)，再以

別的公司不願意犧牲毛利、會計帳面的漂亮數據來定價...一旦公司產品眾所皆知的

為定位成市場低價供應商之後，就很難翻盤，這一點連大陸知名的小米、華為或

OPPO 及VIVO 都極力想擺脫啊。明明可以輕鬆賺的東西，幹嘛作賤自己呢？

就連IT 轉型做傳統機車的狗肉公司也不願意啊。

(我依稀還記得當初搞出號稱多核心MCU之後，老闆就信誓旦旦、斬釘截鐵說：

我們一定要賣得比松X、義X、盛X或凌X 等公司的MCU 還要貴。結果努力了

十幾年，他終於開竅了，為了市場、為了上市櫃。也終於打敗上述所有公司，

開出連老外對於價格都驚奇的行情啊。當然啊，這中間過程，老闆也找來了

這些MCU 公司的業務輪流來操盤。果然在新竹園區這麼小的一塊地方，人才流通

與互通有無就是這麼一回事嘛！)

因為這一點會延伸出下一個嚴肅問題：那就是不容易找到好的人才與員工。

很簡單：一樣的道理，出得起香蕉的，能找到甚麼好的人才，更何況MCU 應用市場，

是需要依賴鬼才型的系統工程師來創造產品附加價值的。

所以大家也不用太在乎我之前提到的：當到高階主管時，是不是可以爽爽的領薪水

交朋友？呵~呵~你還是得過得了這一關啊。現在連學校不教 8051 了，就連C 語言

都叫你自己學了，哪來的新進公司要進來K 這一種低階產品？以一塊錢台幣的東西，

你要賣多少才夠幫你年年加薪，步步高升啊？

我後來這一兩年有去另一家MCU IC 設計公司，不過，他們找我不是為了MCU 產品，

而是極力想找一些在系統有 Domain Knowledge 的人，幫忙轉型看市場提升產品

毛利，你說人家公司沒業績嗎？一樣搞 8 bits OTP MCU，一年一樣可以賣個幾億顆。

結果呢？營業額就是一年幾億元啊。個位數乘以個位數還是個位數啊。尤其你的個位數

還是低於五的數字，更不用說是一，一乘以個位數，永遠還是個位數啊。

重點是：低毛利到還是虧錢的。連工程師都是一年一任的，為什麼？因為領完年終之後，

就知道來年大概還是一樣的。其中還有一位仰慕我USB 技術許久的粉絲，當他看到我

出現在他們公司時，一度還真的以為看到未來曙光了，就算沒領年終，跟我學幾招

也值得。結果，他錯了~因為他想得跟老闆想的是不一樣的，所以啊~他一樣是一年一任

留下MCU 未完善的開發工具平台...不如歸去了。更扯的是：這老闆竟然還利用我的

名號又招一位不明究裡的工程師進來，這下我連都想躲起來了。唉~

搞產品，開公司或是要幹主管的最怕遇到這種鳥事，一年一任的工程師，非但幫不上

你甚麼忙，還留下一大堆爛攤子給你，你想想：人家老外工程師，發產品需求 Mail 給

你MCU 公司，為什麼不讀、不回？想當然爾啊。

所以凡事就聽聽、看看就好了。就是那麼一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