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論工程師之性格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個歷史典故，想必大家都知道在講誰？如果不知道的，

也可以去 Google  一下，不過，許多人看歷史故事總是一副關我何事？尤其是讀理工科的學生

總覺得那是文人墨客的無痛呻吟。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換個場景想，一樣自許是身懷技，

一身是膽的打遍天下無敵手或公司的工程師的你，是否也有類似的性格？

你說韓信個性好不好？其實他可以忍胯下之辱，應該有一定的忍耐力功夫的。

他在亂世中都曾在逐鹿中原兩大集團中做過事(他最早是在項羽陣營中，後來才去劉邦陣營)

但他在劉邦陣營中，一開始也不被重用，後來覺得再混下去也沒啥前途，所以包袱一背就

率性的揚長而去，要不是蕭何連夜去把他追回來，甚至在把他推薦給劉邦，他應該就不會

在歷史上留名了。你想一想：您當工程師有沒有機會遇過類似的機會，你有沒有遇到過蕭何

當然啊~真正歷史評價對劉邦也沒有多大的正面評語，他也是混到四十歲時，也沒多大的成就

在此之前呢？簡直可以說是地痞流氓無所事事之類的，就連庶子劉肥也是未婚生子而得的。

所以我們就不用太強調像韓信這麼英明神武大將的老闆會有多英明了。同理，你也不用奢望

你碰到的老闆會有多英明高尚了。當然這不是我們的重點，我們重點是引述此故事到我們

常見工程師身上。

我們先不管韓信出身如何？但至少他在軍事成就的確有其過人之處，不要說有多少豐功偉業

，光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就令人激賞，供後人讚嘆。一樣的道理，工程師不用問出

身，也不用看有多少成就，光只要幫老闆能建立一兩個案子，也可以算是老闆眼中的大將。

但很不幸的是：自古以來，功臣難免多少都會有一點"恃寵而驕"(就算不是，也多少就會從

此一點恃才而傲)。其實工程師會傲沒有不好，換個角度想，這也代表著他有自信，老闆在

某個角度，在某個時期時，也會喜歡這一種員工，因為此時的員工自然就會主動的幫老闆

承擔與解決不少棘手問題。這種故事情節在歷史故事中也屢見不鮮。

但是重點來了，天下局勢總是陰晴不定，也總不太可能是天天打戰，而且也不是每一場

戰役打來都可以得心應手。終究難免還是會碰到瓶頸，但身為老闆心目中的大將，就不太

願意可以接受別人任何質疑的眼光。往往就很容易藉由轉移目標或話題來模糊別人對自己的

焦點。結局當然就不用我們多說，自古以來，謀臣與名將能善終也沒幾個。最後我們在補註

一下：韓信功成名就之後，再到被老闆處理掉，也都未滿四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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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們就把故事拉回現實生活中，其實每一位老闆找工程師(用人)也都希望每個都是

韓信一般的大將，甚至也會在許多考量下也會讓你適時地發揮你的長才，當然啊~如果

不是長才也就不會在這裡討論這些問題了。所以如果有幸地的你，也曾經努力的為老闆

立下汗馬功勞，那某種程度你就是老闆眼中的韓信。我們先不用管說：這些老闆們怎麼

都可以鳥盡弓藏的現實，我們現在要探討的是工程師們本身的性格使然。

我看過許多曾經表現優異的工程師們，他們也未必都是台清交的高材生，甚至有些是傳統

私校或是技職體系出身，我跟你說：這些工程師們在功成名就之後，甚至比台清交的還傲。

你知道嗎，在老闆眼中：這些工程師的傲氣難成事就是公司經營的最大成本與困難點。

我個人覺得這多多少少跟中國人傳統士大夫觀念還是有點關係的，因為在怎麼說：

【十年寒窗無人知，一舉成名天下知】，自己辛辛苦苦所完成的成就，怎麼不可以好好的

自我享受呢？(不管是不是透過團隊合作所成，反正很多人看事情總是喜歡用自己的角度

看事情)。也不管老闆的封賞如何？難免多少心中都會有那一絲絲的成就感。

但是重點不會是這些過去的成就，而是緊接著下來的做法。其實，大家可以去觀察，在公司

裡是非常容易找到這樣子的工程師，但你也不要以為只有工程師會有這一種個性使然，

就算是老闆也會，往往很容易就被這一種成功經驗給框住了往後的行事風格。總覺得

這樣子的做事原則與做法就是我的成功之道(雖然這些成就放諸天下，是否真的可以拿出來

大書特書的？)就因此便一道以貫之。

我想世界不斷的改變，不是老闆或工程師們不知道，而是他們是非常容易的陷入這一種

思維模式。簡單來說好了，只要是工程師出身的主管或老闆，在功成名就之後，突然要你

無所事事(當然就是升官身居要職之後啦，可以動動嘴巴之類的。如果沒升官機會，那肯定

也會學韓信一般，趕快包袱收一收另謀新東家啊)，難免都會有種莫名的失落感與危機意識：

沒有碰技術了，我會不會改天就成了老闆眼中的廢人，就像將軍封侯封王之後，戰沒得打，

就有一股失落感。就開始兩邊無所適從：既還想要想掌握多一點本身的核心技術，但又得

要完成身居要職所承受的責任與使命，往往就非常容易兩邊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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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都與所謂的投資報酬率有關，跟你所預期的報酬有關。這個觀念在中國人社會環境

裡非常常見，而且老闆們也非常喜歡用這一招。

如果是上班領薪水的，人家老闆也會常常跟你說：這個領域是非常有前途的，你剛開始

就不要太計較，等東西搞定上市後，我會好好彌補你的。

如果自己開公司搞產品技術呢？嗯，剛開始我可以用比較低的成本或簡單的作法，先在

市場上卡一個位，然後就憑著我優異的核心技術，往後自然就可以提高毛利。

結果呢？這兩種做法都沒有錯，但往往最後結果常常是出乎人知意料之外。為什麼？

很簡單，太會算了。自以為聰明，所有的作法都是回歸到所謂的土法煉鋼，人在成功之後，

最難的就是勇敢的再踩出你能真正能最成功的一步。

我們在看到賈伯斯的故事時，我們看到甚麼？一樣的車庫傳奇，一樣的團隊，賈伯斯在成功

第一步之後，想法與做法有很大的改變，但他的工程師呢？還是覺得應該堅持自己的技術，

侷限在自己技術所能掌握的發展空間與產品領域。這不就是一種工程師特有的性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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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工程師出身，我也曾經因為別人的賞識而有機會run 公司，但我也讀歷史，思考策略，

也常常接觸許多業界許多公司主管與經營者，也看過許多工程師創業興起與失敗，

所以我才常常捫心自問，所謂核心技術到底是甚麼？不管是一個人或公司團隊，要擁有怎樣

的團隊與技術組合，才是真正創造公司與工程團隊的雙贏局面？只是工程師們常常掛在嘴邊

的技術嗎？以前我搞八核心MCU 時，一切我們都自己來，自己搞。從MCU 基礎架構，再到

開發工具與發展平台(IDE)。對的~很多東西我們都建立許多核心技術，但是呢？我們在市場

潮流中，我們真正掌握了甚麼？是沒錯，有多產品開發我們的確不用靠別人的資源或協助的

就可以完成許多產品開發，但是這樣的產品在市場上就真正的掌握市場競爭優勢嗎？

我們這一種工程師的視野與思維是對的嗎？有些東西我們乍看之下，似乎我們的想法沒錯，

但實際上呢？就拿以前我搞八核心MCU 時，大家也都知道一般消費性產品市場不好做，

所以大家都想往所謂工業控制或車用應用市場，我們也找了許多這方面的所謂的"專家"或

公司合作，但這些專家或公司往往就是我所說的那一種家天下，自以為是韓信一般的固守

己見，就以馬達控制來說：有很多專家都會跟你說得天花亂墜，似乎天下只有他一家，

也會跟你細數他努力鑽研成果與成功經驗，但當你想跟他討論未來做法時，他就又會一副

工程師性格使然，也說不出真正的所以然。還覺得你是在挑戰質疑他的專業一般？

但幾年過後，也沒有聽說：他們在市場上扮演著甚麼領導廠商的感覺，總覺得還是窩在

實驗室裡自娛娛人似的？但是當我看到人家國外大廠的這些東西時：

我就在想說：那到底是工程師關起門就比較厲害呢？還是真正懂得運用技術以外東西的人

比較厲害呢？有些工程師們還真的常常在網路上看文章，分享心得：

Information has no value until it's shared

但是能夠做到多少？大家可以想想看，如果 Google 搞個 Andriod 就像微軟那樣搞作業系統，

你覺得他今天會是 google 而已嗎？如果您是真正的馬達控制專家時，你覺得你就是應該

讓市場每一個人每次都要跟你一對一的在那邊吐規格，一來一往的才是你的價值嗎？

你要怎麼轉換你的核心價值去影響更多人，如何讓你的價值可以在市場上建立不可取代的

優勢呢？難道就是我們心中那一股工程師的性格嗎？ 你怕失去競爭力，卻又守不住原本的

核心技術價值。所以換個角度想：如果你是老闆或市場客人，誰還願意聽你說甚麼？還願意

給你機會呢？

或許大家可以藉由這幾年蓬勃發展的Open Souce (開放源)及網路上許許多多的資源來想想，

你心中那一股工程師心態是否該作一些調整？要改變的不是老闆，而是工程師們，因為誠如

工程師們你自已所想的：老闆們其實不懂得甚麼，所以才會靠你們去幫他啊。

總不能自己搞不定，您還要埋怨老闆或市場客人？你覺得他最後是聽你的？還是再找個別人

來試試？為什麼你會覺得你工程師的日子會越走越辛苦？因為很簡單，你的想法往往相對於

未來世界發展方向根本就是背道而馳啊。難道你自己沒有想到嗎？

最後只有一句話奉勸：工程師你雖然是念理工的，但有時還是多讀一點人文歷史吧。